白色的煙霧裊裊上升,逐漸擴散、淡去,融合在靜謐冰冷的夜裡。
「還沒戒阿?」一個帶點戲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。
「還沒戒阿?」一個帶點戲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。
她回頭望了望,不以為然地稍稍皺了皺眉, 悶哼了一聲。
他也自顧地在她身旁坐下,從胸口口袋掏出打火機,褲子右邊口袋掏出菸,刁了一支在嘴上然後點燃。一旁的她稍微瞪大了眼睛,「你…也會抽菸?」
深深吸了一口,然後再長長地呼出一口白菸,「抽很久囉。」他輕鬆的說。
「什麼時候…」
「哈哈,大概是妳開始抽之後的兩個月吧。」
「你的菸哪裡來?以你那時的年紀根本還不能買吧?難道…」
看著他的一臉笑意說明著她所想的就是正確解答。忽地她一把抓住他的領口,一副要生吞活剝似地瞪著他。
「搞什麼!?該不會我那時每次菸都耗這麼快原來都是因為你!?」
「妳現在才發現嗎?老姊妳比我想像中的還要遲鈍阿!」
「嘖,早知道就不把菸放在家裡…」鬆開手,華焱低頭蹲下一陣懊惱。
「好啦,好啦,下次要抽我會自己買啦!」
「不是那個問題!」她突然怒吼一聲,嚇得華鑫收回原本輕浮的笑
「......不是你的問題。」
「是我的問題。這是我的責任。」
聽到華焱聲音壓低下去,華鑫又回復原本的調調,雖帶點尷尬仍輕笑著說:「是我自己想抽的啦,又不是妳的錯。」
接著是好長一陣的靜默,只剩兩道白煙緩緩上升、淡去。
撢了撢菸頭,吐了口菸,華鑫還是忍不住開了口。
「我還以為妳不會回來了。」
華焱稍微遲疑,放下剛要遞上嘴的菸,望著遠方卻沒有焦距。「或許吧,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,我原本就該那樣死在那個圈子裡。」
「那件事想起來還是很不愉快阿,但沒想到老爸以前也是混黑社會的,而且竟然還是黑社會的大佬!老媽感化人的能力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比。」華鑫邊說邊對華焱瞥了眼。
「但是她當初不阻止妳也讓我覺得莫名其妙的火大,如果當初她阻止的話……」
「就算她阻止我也不會改變什麼的。」華焱明瞭地打斷他的話。「那時的我太過於迷惑,誰也阻止不了我往前衝;就像溺水般拼命的擺動四肢,反而卻越陷越深。如果不是真的去經歷過是不會了解的。」華焱苦笑了一下。
「但是也付出了相對的代價。」她下意識地摸上左側腹,彷彿上一秒還在與死神搏鬥。
「還真是鬼門關前走一遭阿!妳可要好好感謝咱們的大天使。」
「嗄?」對於突如其來的代稱讓華焱一頭霧水。
「我是說老媽啦!妳的命可是他撿回來的!後來還差點暈倒害老爸兩邊忙。不過看老爸慌張的樣子也蠻有趣的就是……」
「大天使……噗哈哈哈哈…….」華鑫話才說一半華焱就忍不住大笑起來。
「呃,妳…有意見嗎?」華鑫被華焱突如其來的大笑弄得有點手足無措。
「不,對我來說她的確是天使,喔,老天,甚至說是上帝都可以…但是天使這個名詞從你嘴裡出來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啊!浪蕩子!」「嗄?」華鑫似懂非懂的挑了挑眉。
「誰知道你的天使有幾個?」她用菸頭指了指華鑫,說完又大笑起來。
「還說呢,妳太妹的!」「金盆洗手囉,花少爺。」
「暴力女!」「沒節操的,小心別到處播種。」
「老太婆!」「大你幾歲而已。」
街燈暖暖的打在兩人的臉上,兩人的鬥嘴聲在巷子裡笑著、迴盪著,直到兩支菸都燒到盡頭。